他有一次连着两日在碗筷底下留了纸条,要求灶房给他的饭食里多加点辣,他吃不惯江浙菜式。
黄药师并不能理解欧阳锋那种一个时辰恨不得当成两个时辰似的苦修,即便同样对武道有追求,他也不会为此降低自己的需求,他天生是个享受生活的人。
比如夜半三更,欧阳锋正在远处的海浪里鼓涨着肚腹,发出咕咕的声响,苦修《天蛤毒功》,而黄药师则站在礁石上,轻轻地吹着箫曲,青衫墨发在海风狂浪中飞舞,一动一静之间显得无比闲适而安逸,几乎要凝成一张传世的画卷。
假如欧阳锋的咕咕声不存在的话。
自从那日之后,我再也没听过黄药师吹碧海潮生曲,但别的也没什么差别。
我坐在沙滩上,拨弄了一下手里新斫的琴,起初并不悠扬,在美妙的箫声里显得很是突兀,但渐渐地就和上了曲调。
我想不起来在哪里听人说过,琴和箫是最好的搭配,尤其在搭上一丝内力之后,几乎要盖过海浪声。
黄药师的调子忽而变了,我听得出来正是先前的碧海潮生曲。
于是我的琴声也跟着他一起变了。
碧海潮生曲不太适合古琴,古琴弹得出碧海之声,弹不出潮生之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