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交错的树根落叶,发出轻微的声响。
走了一段,陈妄停下脚步。
男人坐在树下抬起头来,眉目俊朗,笑容和润。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佛牌,佛祖含笑而坐,在莹润的月光下看起来温柔又慈祥。
“我们家那位信这些,我就带着了,”易阳笑着说,“也就图个心安。”
陈妄侧头,看见了曾经的另一个自己,男人背靠着树干,懒洋洋地伸着腿:“挺好的,信则灵。”
“别人的灵不灵我不知道,我这个应该还挺灵的,”易阳笑笑,“其实这佛牌她给我的时候,我当时就希望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以后我们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出声,快快乐乐的长大。”
易阳苦笑了一声:“我给她写遗书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我命这么大,估计这信得到我老了那天她才能看见,结果她那天偷偷给看了,就哭,她说无论我在哪儿,她都会陪着我,只要是两个人一起,就在哪儿都不怕。”
“她说她不难过,也不恨,她很骄傲,她就是觉得……对不起长安。”
“陈队,我是个战士。”
靠坐在树下的陈妄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易阳忽然抬起头来,远远地看着他的方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