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寂静又空旷,即使他刚刚说话声音不大,也足够让人听见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小陈走过来:“陈妄哥,怎么了?”
陈妄没说话,低垂着头按手机,电话又给孟婴宁的手机拨过去,占线。
陈妄骂了声脏话,整个人压抑阴沉得像是下一秒就会爆炸。
小陈看着他的表情,这时候也不拖沓,干脆利落说:“你有事儿就先去,这边儿老大醒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陈妄没说话。
感觉像是有辆火车从身上轰隆隆的碾过去,震耳欲聋的噪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脑子也跟着嗡嗡的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手指在抖,体温跟着一层一层的往下褪,整个人有一瞬间是空茫茫的茫然。
甚至连对汤城的恶也没有。
唯一窜过的念头是:怎么办。
陈妄当了十年兵,什么样的事儿都遇到过,什么样的任务也都活下来了,炮火连天血海里捡回来的命,苟延残喘至今,进退两难的情况太多,好几次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近乎无措的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和恐惧。
上次是什么时候。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