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也没想过能瞒住容见,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赤裸相对时总不可能总是关灯。
明野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就是你车祸后留了疤,我也在相同的地方文了字。”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很不值一提的语气。
可容见知道不是的。
他脱掉了明野的衣服,浑身上下一共有十七个文身,全是用黑色颜料刺下的梵文,容见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然后,容见又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受伤是在十一年前了,很多伤疤已经淡去,练痕迹都找不到了。
疤痕会淡去,文身却会留一辈子。黑色的颜料洗都洗不掉,明野没想过忘记。
明野在这十一年间的生活,容见只瞥到这微末的一点,就快要被苦涩淹没了。
容见沉默了很久:“你在想什么?”
那时候明野在想什么?
其实明野也不能确切地分辨出那时的想法。
最开始还是不想忘记。容见受了伤,他也愿意尝,即使两种苦头不能相提并论。
明野本来打算在身体同样的部位纹上相同的疤痕,后来又不这么想了。
他想:世界上大概是有神的吧,否则他为什么会从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