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晟慢吞吞落在后头,阮时意笑道:“对罚跪之事仍心有余悸?”
徐晟耸肩:“倒也没真跪多久,只是被困了半个月,没把我闷死!”
“徐家列祖列宗当前!你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活该被闷死!”
徐晟哭丧着脸:“我错了还不成么?”
二人小声对话,尾随“长辈”们,毕恭毕敬向“徐太夫人”及徐家祖辈的牌位行礼上香。
阮思彦背向众人,面朝灯火,伫立良久,喃喃道了句:“她终究随师兄而去……”
阮时意乍闻此言,心头漫过说不出的熟悉感。
只听得阮思彦语带寥落,“留在大宣阮家人……仅余我一人而已。”
阮时意吸了口气,仿佛空气中酝酿着微微酸涩,以至于鼻翼也随之泛酸。
蓦然回首,她这一生与女儿不睦,和萧桐闹翻,与洪朗然常年处在不尴不尬的状态……种种问题,已在重获新生的一年内全数解决。
唯独与共患难的堂弟,渐行渐远,疏淡如水。
旧日回忆翩然复至,她险些想道出真相,与之冰释前嫌。
目视阮思彦朝牌位深深一鞠,转身步出小祠堂,她话到嘴边,强行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