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深知,倘若对面的是往昔那乖巧绵软的小娇妻,或许大小事皆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但由“徐太夫人”变成的“阮姑娘”,则不然。
他不是没考虑过,有朝一日,夫妻意见相左时该如何处理。
答案是——能听她的,先听她的;实在不行,他来个阳奉阴违。
阮时意等待许久,未闻他答复,语气逐渐强硬:“就这么定了。”
徐赫苦笑,抓起她的手,快速拉至嘴边,轻轻咬一口,以表抗议。
微痛后的麻酥酥感瞬即从手侧汇入体内,流遍她的四肢百骸,维持一夜的端肃登时碎裂。
她讪讪抽回被啃过的手,嘴上嘀咕:“跟大毛二毛呆久了,三郎也变得狗里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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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四更时分,二人换上黑色窄衫,备了些绳索、匕首、油灯、火折子等随身之物,摸黑前往后花园的假山群。
阮时意让于娴在附近的拾涧亭内等候,万一他们超过六个时辰还没音讯,得先向首辅大人禀报此事,再作定夺。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希望惊动儿孙。
暗夜无月,假山高低相接,前后相连,纵横交错,气势非凡,在雪色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