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扎醒,惊觉视线被那半明半暗的英俊面庞覆盖。
微弱灯火下,这张轮廓分明的容颜, 既有忍俊不禁, 亦带三分羞愧。
阮时意呼吸如被攫取,心跳也瞬即停顿。
——这必定不是梦。
如若梦见徐赫对她图谋不轨, 那家伙绝不含任何羞或愧。
阮时意推搡他,按捺体内火烧热流, 缓缓坐起,发觉身上多了件墨色男子长袍;环视四周, 自己正靠在书阁楼上的那张老酸枝短榻上。
虚掩窗户已透出淡淡天光,映出案头一片凌乱……她何时睡着了而不自知?
“醒了?”徐赫尴尬一笑, 摆出乖巧状,“我想你了, 偷偷溜来看你。”
“你都是拿胡子‘看’人?”
阮时意怒虽怒, 见他平安无事,终究心怀欢喜, 且有三分难以觉察的羞恼。
他摸了摸鼻唇间的胡须, “下回偷亲, 先刮个胡子。”
“你……”阮时意气得一时语塞,“你、你还敢有下回!”
“我还没亲上呢!你就掴我一巴掌……”他一脸苦相,坐到榻上,抓过她的手往自己颊畔搓揉,“说好别打脸的!要不……你别让我白挨打,让我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