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心也随之浮浮沉沉。
事实上,徐赫昨日与她共乘一马,只待了一柱香时分。
待临近山脚,遇上零零星星的未归游人,他便主动下马,与她保持距离。
静影也识趣现身,抱了一大堆野果,与其共同护阮时意回城东。
徐赫原本不该陪她们进澜园的,是于娴见天色向晚,亲自在园门迎候,见自家三公子时热泪盈眶,非请他入内喝碗汤再离开。
往日,阮时意专属的炖汤,只有徐晟喝过。
于嬷嬷盛情至斯,“书画先生”备受肯定之意已不言而喻。
阮时意不愿承认,也无法否认,唯有端坐于主宾之位,安静喝汤。
简单家常的南北杏瘦肉炖梨汤,清心润肺去秋燥,她习以为常;徐赫则喝得小心翼翼,每一口皆细品慢咽,如回味无穷,又似舍不得一下子喝完。
他连汤渣也吃得半点不剩,而后向阮时意、于娴礼貌道别。
那时阮时意累极,只送他到二门,便折返回去歇息。
此时此刻,对着满园秋色,心气渐平,她忽然记起,他喝汤时满藏喜悦又唏嘘不已的眼神。
内心深处的自责,有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河,融入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