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罩衣,手握兼豪勾笔,站姿挺直如修竹,精致明媚的娇容处处透着专注。
勾画半柱香时分,她素手挪动镇尺,忽听门边响起黄瑾的低唤,“姐妹们!苏老正于栖鹤台焚香抚琴,咱们偷偷去院墙外欣赏呗!”
余人立即收笔洗手,只有阮时意微笑招呼,执笔未移。
黄瑾此前常与她为伴,偏生她来去无定,时日一长,渐渐疏远了几分。
此际见她不为所动,黄瑾脸上掠过几不可察的艴然。
事实上,并非阮时意眼高于顶,而是黄瑾热衷讨论师长、师兄们,一有机会便往外跑,仿佛为觅夫婿而来。
阮时意又不是春心荡漾的小姑娘,自然没法真正融入妙龄少女小天地。
目送她们雀跃而去的背影,她柔嫩粉唇阖起祖母式的慈祥笑意。
想当年……她每日在阮家作画,何尝不是坐立不安、时刻等待徐赫到来?
那时,徐赫常捎来她最爱的栗蓉酥,再给阮思彦塞点糖或蜜饯,随便找理由支开这位小师弟,以谋得和心上人独处的良机。
如今细想,用心真够险恶啊!
何曾想过年少时结伴的三人,堂弟最终成为书画院元老,夫妻双双改换身份,一人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