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得上天眷顾,或许能以小辈身份与二人维持友好往来。
阮时意檀唇抿笑,猛地记起,她此次会面,明明要与萧桐提出索还《万山晴岚图》,恰巧洪朗然在场,原是天赐良机。
结果一叙旧,感伤得一塌糊涂,全忘了!
事实上,她并非多看重亡夫的旧作,而是长媳谈及晴岚图时引以为憾,让她萌生“有生之年让长卷完整”之念,将丈夫留在世间最宝贵的纪念,完好无损传承至子孙后代手里。
半生情谊当前,讨画之事,顺其自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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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养的糖结伽南香渺远如丝,弥散于城南小院陋室内。
青年案前握笔,半天只勾出几根线。
“自古人心人面千枝万派,纵为同胞双生,细看亦有细微差别……可、可怎么可能?京中士庶见证她经历生老病死,人已不在了!”
他心烦气躁,重重搁笔,把高丽纸揉成一团,随手弃于墙角。
阿六坐在门口逗狗,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扭头问:“叔,谁不在了?”
“小六,你说,这世上是否会有人和自家长辈出落得异常相似?比方说,孙女与祖母少艾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