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您……您醒了?”长媳周氏跪坐榻前,面露难以置信的惶惑。
阮时意惊坐而起,一把拉住她,迫不及待将内心叨念千遍的话宣之于口:“有人要对付徐家!”
平素贤惠温顺的周氏呆若木鸡,犹自怔然。
“……母亲?”徐家兄弟身披粗麻孝服,闻声奔入,狂喜中夹带匪夷所思。
阮时意理了理层叠寿衣,勉强从死亡边缘的挣扎中回神:“哥儿俩吓成这样?”
话音刚落,她暗觉嗓音轻柔至斯?
次子徐明裕端详她许久,轻声问:“母亲,您……可有觉异样?”
阮时意自觉一身轻松,奇道:“哪位名医妙手回春?”
长子徐明礼惭愧答道:“那夜,您呼吸心跳脉搏全无,身子发凉,因而没请医官。次日小敛后,儿子请旨丁忧,余人忙于通知亲友、撤去喜宴装饰、请阴阳先生开具殃榜……忙活一日,晚上回正房发觉白布没盖好,且露复苏迹象,暗中挪入客院。”
阮时意听他谈及停职守制,脸色霎时一沉。
“老身没死,你理应对外宣布、官复原职!还整日穿这身斩衰之服招摇作甚?”
两兄弟目目相觑,支吾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