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了时间,一场谈话由此暂时画上一个句符,而从头到尾的这谈话里,那牢房里头的奸细,始终一颗头颅低垂着,是个半死不活未曾动弹的模样。这里烛影幽微瘆人得很,无论是这个奸细还是旁边的江大人,都叫人感觉很不舒服。宋观并不想在地牢里多待,告辞之后便要离去,只是在将将要出牢狱迈过门槛时,他一不留神,绊了一跤。
幸而一旁的江大人反应迅速,将人扶了一把,才没让人摔了个狗吃屎。只是江大人那指节触摸在人的手腕肌肤上,是十足的冰凉。宋观被冻得一个激灵,连宿醉的头疼都被冻得缓了一缓,脑中倒是为此浮起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等他抬头再看着跟前江大人眉心正中那鲜明得几乎要滴血的朱砂痣,宋观想起来了——
——他刚来这个世界接手这壳子的当夜,宋府被抄的那个晚上,那把他睡得暖烘烘的被窝里强行拖出来的,还把他绑着送去牢房的,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位江大人么!
宋观一怔:“我想起来了,”他对江独秀说,“你是那个……”
话未说完,有人在一旁唤了一声“公子”。宋观循声看去发现是小饼,今早他并没带小饼出门,也没想到小饼会在门口这儿等他的。因着今日一直头疼,宋观注意力是很分散的,事情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