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她一把油纸伞,叮嘱她别溜达太远,免得淋了雨。
杨家住在文山街。父亲杨致重是都督,文山街有一半住的是军队将领,治安非常好。
杨佩瑶走到拐弯的邮筒处,从手袋里拿出一封信塞了进去,又叫辆黄包车,直奔码头。
没想到陆景行竟然没来。
雨却是下起来了。
黄豆粒大小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掉,在地面上激起无数尘土,雨点很快汇成白练,铺天盖地地砸下来。
杨佩瑶忙撑好伞,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
分针正指在数字十上,已经六点五十了。
风雨中传来扩音器敦促乘客上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码头上空旷了许多,只有零星的十几个舍不得离开的人一手撑着伞,一手不停地朝着邮轮上的亲友挥舞。
杨佩瑶心急如焚,掂起脚尖朝马路张望了好几次,并没人朝这边走。
而伴随着“呜呜”几声长鸣,职员们解开缆绳,收起跳板,轮船缓缓驶离码头,终于启航了。
杨佩瑶紧走两步,绝望地看着庞大的轮船渐行渐远,融入在茫茫黑夜中。
这时,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杨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