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往床上里一放,她将炭火盆挪远了些,先让屋子里的温度把人的体温升上来。
她怀疑这人已经被冻伤了,这时候不能瞎听老前辈说什么用雪搓身子,更不能泡热水澡,得一点点让人缓过来。
稍顷,店家送了一桶热水,她兑了些冷水,试了试水温,才去脱那人衣服。
灯火下,容颜看得分明,这险些成了冻死鬼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模样清秀,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恐怕也就十来岁,身高倒是长得很猛。他头戴着毡 帽,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羊皮袄,剩下别无长物。她也没跟对方客气,左右不过是个毛孩子,将人扒得只剩底裤,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上身,又卷起裤腿去擦那冻 僵的双腿和脚。
也多亏她有了那一次雪夜的经历,这一次照顾人还像模像样的,换了两次热水之后,再盖上被子,等人醒来。
直到天过正午,那少年才睁开眼睛,可他一句话也没说,漠然地看着前方。
林菁端来了食水,他视而不见,林菁又问道:“你是谁,为何被埋在官道积雪下面?可有路引?可有人投奔?”
他依然没言语。
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泛着一团死气,像是林菁只救回了这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