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父亲的性命,我怎么会,又怎么敢!”
秦裕攥住的那只手手心浸出层层细汗,但这只手的主人,终是一句话没说。
沉默……最生硬的拒绝……最冷寂的否定……
秦裕苦笑一声,将那只手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额头,再抬头的时候,他嘴角扯了个勉强的弧度,明明是笑,却苦涩不能自已。
他道:“陛下的意思,儿臣明白了。此去经年,这一别便是永诀。不得您征召,臣定不回京。”
旋即,他退后一步,双膝跪下,膝盖重重的落在地上,慢慢俯下身,直到额头贴上冰冷的地面。
“儿臣,就此诀别,愿父皇龙体康健,大秦安泰。”
陆琼九气喘吁吁拉着淮绍一跑过来时,就只看到了这幅景象。
治顺帝在马车里坐的端正,一双浑浊眸子透过车窗的暗色纱帘斜睨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纱帘被飞吹动,纱丝皱在一起,隐约阻隔了他望向秦裕的视线,眼看着秦裕起身,慢慢退到他视线所不能及之处,他不经意间泄露一丝焦急,身子不经大脑反应,率先起身扒住了马车扶手。
这是下车的动作,他已经抬起了半个身子,恍然,又硬生生的止住,坐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