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伸着食指捕捉桌上阳光的斑驳,长久的沉默,他终于露出个释怀的笑容。
他生的清朗,笑时,清风霁月。
“若父皇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不知道又要气成什么样。绍一,真的,做个懒散王爷,整日游手好闲不知道比处在权力漩涡里做太子要好多少。”
“纵然,封地在那么一个年不拉屎的地方,”秦裕盯着淮绍一,看他唇角微勾,不解道:“我这般不上进以至于引你发笑了吗?”
淮绍一摇了摇头,眼里的笑意愈深,“臣只是突然想到,郡主也曾这般说过,与您说的分毫不差。”
秦裕怔住,惊愕一刻,瞬间发笑,“知我者,九儿是也。”
淮绍一勾唇道:“她说,您此番遭受的,或许对您来说,是幸事。”
秦裕推到了桌上的酒壶,看着浊酒流了一桌,而后蔓延到地上,原本微微发涩的声音已然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与其锢着做仙鹤,不如撒开了乌鹊飞。”
“王爷想通了就好,西南之地,虽然苦……”淮绍一轻咳了一声,“也穷,但乐子多!您或许会喜欢。”
淮绍一在西南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光,虽然,衣不能暖,食不能饱,但着实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