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怨皇祖母,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怨,她自己就是这场罪恶联姻的产物,她的存在,竟然像是她母亲污点一般的存在。
她的存在,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昭华长公主那段身不由己,百般屈辱的联姻。
贺子瞧她失神,又低着头补充了一句:“郡主,殿下请您移步东宫,说去了定能叫您开心。刚刚派人过来问,您要过去吗?”
“东宫?”
陆琼九用了些时间缓神,“太子……东宫……”她陡然想明白,托腮的手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在桌上,“那是……他在东宫?”
贺子乐的更欢了,“主子,您问奴才,奴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啊。”
陆琼九接过他捧着的药碗,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帽檐,眼里总算是蕴了些喜色,“你惯会这样,说话说一半的。”
贺子连连点头,“那一半,自然是需要郡主自己去看啊。”
陆琼九难得没在苦药喝否这个问题中挣扎,大口大口的捏着鼻子喝净,苦意还停滞在舌尖,她便着急吩咐,“去备轿撵吧。”
淮绍一和太子各自捧着一卷书,谁也没先开口,淮绍一这边端的是一副气定神闲,太子反倒忍不住偷看了他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