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可以冷却自己一般。但她的身体火热,可她的十指又那么冷,好像她身体里有一座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山似的。
“我知道……”她又呢喃了一句,“我知道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足够我再爱上另一个人,或者我要爱上好几个人才能明白爱,到那时候我已经忘记他了。”
“不,不会忘。”她指挥兰斯去酒柜里又拿了一瓶酒,“那瓶,那瓶拍卖来的。”
下了血本。兰斯小心地捧着手里那瓶从几十年前的沉船上捞上来的酒,起开后在她的酒杯里倒了一些。
安娜没有喝,只是盯着那些晃荡的金黄色酒液,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朦胧起来。
“我永远忘不了,跳舞时他领口别的叁色堇,仿佛将整个森林都吸入肺部的苦茶,狮子的鬃毛在我掌心滑过……”还有无法说出口的每个夜晚,他落在她肌肤上的痕迹,他滴落的汗水,他胸口那道伤痕,还有他的绿色眼睛,他的黑发,他的嘴唇。
“人们总是说,他们总是说,拥有、失去、再拥有、再失去是人生的常态,你只需要前进(move on)。但,”她将酒一饮而尽,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我不想忘记他。如果忘记了他,就好像我谋杀了一部分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