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安娜。”他发现了她,没有和那个姑娘说再见,而是向她走了过来。
她把身子靠进他的怀抱,温热的、有力的怀抱,她没有流泪,只是安静地栖息着。
“谢谢你,兰斯。”她在这个漫长的怀抱里缓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了他,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回家吧,安娜。”
回家。
她想到那个孤独的火柴盒,想到了非洲的行军营、篝火,最后她说,“我们回巴黎吧。”
只有那儿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属。
“好。”
棕色卷发的服务台姑娘看着他们离开,风趣幽默的先生在经过她时向她点头致意,那个女孩也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直到他们走出大楼,她还没回过神来。那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回眸,里面盛满了心碎。谁会让她心碎?她有些回味、又有些不解,没有人能够不为这种注视动容。
安娜坐在车里,窗外已经全部漆黑了,只有一团团幽弱的火光在半空里亮着,仿佛归家的指引。
她的手机在一次又一次震动后终于安静了。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从骨子里泛出来的疲倦几乎要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