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逐渐淡下去的热汽,便听李归尘压着嗓子剧烈地咳了两声,继而嘶哑道:“就真这么等不及了?”
“自然,若是天刚正午当然不急,也万万急不得……为什么自打领了封赏便住下了?满朝谁人不知?可没有由头谁敢多说一句,天恩难测。”张渊撇了撇嘴。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所幸张大人将那称呼都抹去了。蒲风听在耳朵里,心下也猜了七八分。皇上二十六岁登基,执政至今已三十七载,说句大不道的话,哪天皇上若是有个闪失,太子便可直接奉诏登基。
而太子爷乃是圣上长子,端得是明正言顺,听书院里的人说,太子今年也得四十多了,就连小世子爷都快成亲了。这便意味着日后一旦太子登基,皇位便和西景王再无半点干系——若是太子无后或是世子年幼,他尚可来一把兄终弟及,可如今此状,他一旦成了皇叔,想再效法一次成祖可就难得很了。
李归尘却一直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俯身在蒲风边上,以二指将那靛蓝底缀着细碎白花的头巾挑了起来,问蒲风道:“这次看出些什么?”
蒲风“嗯”了一声,挠了挠头:“和此前一样,这现场太干净了,几乎找不到血迹。凶手能将锅架在井底,或许是先将柴火之类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