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扫到一串电话号码。“温乔”那一排,家庭成员电话一栏的号码,跟贴在他前窗的手机号一模一样。
顾景宸对数字敏感,敏感到他扫一眼就能确定。
说不上来抱着什么心态,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温乔。”他又念了一遍,嗓音清冷,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似乎是纯粹在公式化的点名。
因为没人应,报告厅内三五人一堆,小范围地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好奇,上来就被逮到的倒霉鬼是谁。
温乔刚刚太过紧张,没太注意,现在听到这声音,她突然又一种荒谬的念头:
熟,这声音太熟了。
特像是斐济那混蛋的声音。
她还弯着身,缩在座椅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脚下像是生了根,整个人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湖里,手都在发颤。
靠,真是他。
她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人:脾气好的时候特绅士,不过扭头就翻脸;前一秒还跟她调情,后一秒就扳动滑索开关看她惊声尖叫。
疯子。
台上的顾景宸并没看到温乔,报告厅跟阶梯教室略有不同,布艺座椅联排,坐满人黑压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