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
她真有点头晕,也不知道是葡萄糖缺失还是过于惊恐导致大脑缺氧。她愣是扶住那个行李箱才堪堪站稳。宋一满在原地停滞好一会。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宋一满,现在乳腺癌的痊愈概率高达80%。罗知棋不会有事的。
可是心跳还是停不下来。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她给罗知棋打电话,电话响了得一分钟,那边才有人接通。
“妈——”宋一满这一声里藏了太多东西。她是罗知棋看着长大的,她们之间有比血缘更加浓厚的羁绊,那是属于两位不同时代的女性对于彼此创伤的凝望。她们的伤口大多来自同一个男人,她们相依为命地抵抗流言蜚语。偏偏是这种时候,这种宋一满已经有了“我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的错觉的时候,罗知棋开始承受苦难。
罗知棋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
“阿满,妈想去医院一趟,你陪我?”
宋一满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脆弱。
“好。”她想都没想,直接答应,“我现在先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
“不用。”罗知棋冷静地排兵布阵,“我这边还有个会议。你不是刚下飞机?那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