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湿湿的。
她叹了口气, 趴下,看着桌上的粉色独角兽台灯。
不知道是灯光太强,还是看得太久, 程音的眼泪顺着眼角滑到了胳膊上。
她也不想擦,满脑子都是肖思然那句“你们真的觉得这个倒数第一不学无术脑子空空的人能代表我们学校吗?!”和全班的沉默。
这可太伤人了。
在她差点十八年的人生里,能比这件事更令她难过的只有外婆过世那一天了。
当时她才十二岁, 外婆从医院回了家, 氧气面罩也不想戴了,就搂着她靠在床边,气若游丝,“外婆看不到阿音长大了,阿音要健康平安, 快快乐乐的。”
又对床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说:“你们要保护好阿音,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不知怎么,一想到外婆程音的眼泪更是停不下来,眼泪不知不觉就打湿了半只袖子。
敲门声突然响起。
程声在外面问:“阿音,我要进来。”
程音立刻拿纸巾擦眼泪,但是等程声进来时,她眼泪是擦干了,可通红的眼眶却骗不了人。
而且一开口,嗓音一听就是哭过的那种沙哑。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