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烦躁忍耐的味道,麻木淡漠的味道,担忧害怕的味道,当然,也不尽然都是这些负面难闻的味道,还有劫后余生的味道,迎接新生的味道。
各种味道交杂在一起,在医院里的每一分钟都变得难熬,脾气再好的人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总会沾染上些许焦虑。
宋颂瞥见过道里来往穿行的医生,多数人脸上都带着医用口罩,可能心底依然保留着悲悯,露出的眉眼是如出一撤的冷静和淡漠,跟流水线里出来的标准产品一样。
每天闻着这些味道,难免被熏陶得不近人情,大概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在这些味道里连同自己本来的味道都被埋没。
这一晚,宋颂还闻到了另一种味道,名字叫疯狂。
宋颂看着医生缠好最后一截纱布,叮嘱道:“最近不要碰水,伤口五天后来拆线。”
单凛低着头,额发略显凌乱,神色难测,他慢慢地握起左手,突然用力握紧,瞬间绷住的肌肉牵扯着伤口,宋颂一愣,急忙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处。
单凛清瘦的手腕缓缓松了下来,他单手拢了拢搭在肩上的大衣,宋颂弯下腰,挡住了医生的视线,她看到单凛低垂的睫毛,一动不动。
“单凛?”宋颂有点不确定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