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该是配得上做回纥的主人。”李时和像是感慨,后半句却陡然凌厉起来,狠狠一拍扶手,“难道在可汗、回纥的设想中,朕既没有接纳新可汗的气度,也不配见到真正的可汗吗!”
天子震怒,底下的官吏、宫人全部起身离席,齐刷刷跪下去,死死低着头,胆小些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席上奏乐的乐队也不敢继续,乐声乍停,只听见外边隐约的风声,垂落的帘幔在长安的风里起落。
沈辞柔还是头回看见李时和这样,眼瞳里藏着刀剑清光,嘴唇紧抿出一条细细的线。
他终于像是盘踞在帝国最上的皇帝了,他可以温和,因为是君主少有的仁慈;但他同样可以凶暴,那是皇座赋予他的权力。
顿莫延一时没说出话,李时和却忽然松懈下来,整个人恢复了先前温和的样子,淡淡的笑意浮上眉眼。
“昔年突厥狼王来朝,宴上舞刀,请太成皇帝击鼓。太成皇帝笑而应允,宾主尽欢。”他看着顿莫延,含笑说,“来人,取琴。”
“陛下,请原谅!”顿莫延嘴唇颤抖,膝盖一弯跪倒,“请您原谅我、原谅回纥的无礼,请您宽容大度地考量两国持续已久的友谊。”
可汗都跪了,其他人哪儿还能坐着,骨吐罗先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