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菀菀那时不过十岁,骄骄之气未褪,才没轻没重地打了仙士一顿。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我持身不正,并未教好她,”郑斋又深深作下揖去,“我郑斋在此,对仙士赔礼!任打任罚,全在仙士!”
眼前人,已不再年轻。
即使服食过极品养颜丹,也挽留不回已经逝去的青春,两鬓夹杂着灰白,头顶一撮白发被他细致地梳入冠里。
他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对着一位年纪尚且不到他一半的年轻人——
崔望看着一位父亲的拳拳之心,喉头动了动:
“伯父不必担忧。我能来此,便代表,过去种种,早已不在意。”
郑斋似舒了口气。
他直起身:
“我家菀菀,还是孩子心性,脾气是又倔又臭,从小到大也没变过,可我看得出,菀菀她心里有你。”
崔望征愣在原地。
郑菀便似飘忽的云,一忽儿这,一忽儿那,时好时坏、时近时远,叫他捉摸不透。
他想过她心里有他,可未想过,出自她阿耶的证实,竟叫他这般澎湃。
“菀菀她……”
崔望声音沙哑,“她心里果真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