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与蝴蝶簪胡乱地堆叠在长毯一角,水面浮着各色衣裳。郑菀安静地将脑袋枕在他玉色的胸膛上,任崔望抚猫一般一下下摩挲着自己的背。
气息平和下来,她声音懒懒:
“不疼么?”
郑菀还记得第一次见他,那时他墨发白袍,撑一把青竹伞,于万千风雪里走来,她跪着,只能看到伞盖下玉雕一般的下颔与脖颈。
清冷的,高贵的,却又华美的。
现下,那截高贵的颈子上,却有了一个深深的咬痕,皮肉还往外翻着,只是不会再往外渗血了。
“疼。”
崔望说起这话时,声音还是淡的。
“可我喜欢。”
郑菀着迷地摩挲着那伤口,这伤口在崔望如玉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而丑陋,就仿佛她在这清冷的仙人身上肆虐过的痕迹。
她的指尖又用力地摁了下去,直接感受到指下肌肉的瑟缩,才收回了手。
“出血了。”
她将指尖沾到的血给崔望看,“崔望,这伤口……你留着,好不好?”
“好。”
崔望一把攥紧她手指,不再让她作怪,声音沉哑,“出去后,我便去你玉清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