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轮花雨来时,操纵阵法放了一面进来。
两人艰难地撑过春时,撑过秋时,终于折在了冬时。
十枚剑丸已经全部用完,丹丸、符箓消耗一空,两人已经弹尽粮绝,进入了山穷水尽之地。
这漫漫荒原里,一片雪色,到处是坚硬如铁的寒冰,修士虽不惧冷热,但当寒冷接近极致时,也是不敌的。
体内的血液会被冻住,缓而又缓地流淌,直到最后……
成为一块冰坨子。
郑菀拖着书远,一步步地往前挪,就在刚才,书远替她挡去了荒原雪兽的一记致命伤。
狂风似刀锋,落在人身上,带起彻骨的疼痛。
“郑真人,把我放下吧。”
书远望着前方,纤瘦袅娜的女子身上藕荷色的法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可便是这褴褛,也遮不住这冰天雪地里的倾城丽色。
她一步一步地拖着他,慢慢往前挪,不曾叫过一声苦,脱离了那位白袍剑修,她便成了天地间最硬的一粒种子。
这种子在发芽、破土,可因其瑰丽柔软的外皮,让人忽略了她坚韧的内核。
书远漫不经心地想,这人,与他阿娘,当真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