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是昨日老爷一大清早便送来的,镙黛瞧着还没甚珍贵,偏小娘子喜欢,生生把玩了一日,连睡觉都要握着。
“掉了。”
“可——”
“没甚可是,”郑菀打断她,“莫要与我阿娘说,免得她担心。”
“可这样一来,小娘子您便没束发的了。”
郑菀笑笑,探手出去,雪色皑皑,窗外一枝红梅如蜡染,她指着,“便簪这梅花罢。”
翠鸟儿忽地一拍翅膀,飞出窗外,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云端。
郑菀怔怔看着出了会神,却听脑后镙黛一声:
“小娘子,好了。”
铜镜内,隐隐绰绰照出一道人影。
时间仓促,并未绾什么复杂的高髻,只以云锦同色的丝绦在头顶打了个巧结,其余长发泼墨一般披在脑后。
耳饰珍珠铛,眉点梅花钿,长裙曳地,亭亭袅袅,再看不出方才的一丝狼狈。
“不错。”
郑菀赞了一声。
大麾来时,还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郑菀披上,双手拢在袖笼里,沿抄手游廊出了净房,便径直向兰泽苑去。
苑内已来了许许多多人,不拘男女,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