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他身上挂了好几处的伤口,如今却仍然在奋力和人纠缠,明明不敌,却依旧硬挺着。
不是他,应该不是。
江茗转头看向其他人。
“快!带公子去后舱!”张赫喊道。在他身后,有胖胖的厨子;油腻腻的老赵;还是个新学徒的少年。他们有的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有的被暴雨浇的浑身湿透了,像个水鬼似的;有人单薄的不像话,手里却舞了个棍子。
殷楚一手持剑,一手拉着江茗,在他们的掩护下朝后舱赶去。
狭小的甬道里,在她身旁,张赫带了一群船员护着。
每有人要抬手砍向她,便有人冲上来挡,用肉身铸造了一道铜墙铁壁。他们虽然只是普通的长工船员,却也知恩图报。张赫说船上是咱们的大掌柜,他们就舍了命来护着。
撑着三叉戟旗子上的水手和船工喜欢说一句话——“只有老天能来审判我”。
这话在大胤不流行,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懂,他们看上去都是些不入流的,有在水码头和流莺混在一起的,有原本是街头混混无处可去的,有家里需要他们出来做工养家糊口的,但他们懂这是什么意思。
也奉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