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卷子的那个刹那,她放下笔,竟然是怅然多过轻松。
——尘埃落定。
最后的十来分钟,她几乎看不进去,字母好像在纸上跳舞,扭来扭去,一个字都印不进脑海。
这样可不行,辛辛苦苦三年,不能在最后几分钟功亏一篑。她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靠疼痛勉强集中精神,检查了一遍又无漏答,涂题卡都对不对。
好险,果然错了一个。
芝芝连忙改过来,怕昏头,又对了一遍。
然后就都结束了。
交卷出门,无数学生挤出教室,挤向校门,乌泱泱一群人头,有人在哭,有人在笑,大门口站着密密麻麻的家长。
天色将暗未暗,西方满是瑰丽的橙红色晚霞,嘈杂的人流自她身边流过,带来即将消逝的青春的味道。
芝芝没有马上走,在走廊上站了会儿。
萧野走出来,白t和校裤,穿得很随便,有种凌乱的美感。
她想想,叫住他:“萧野。”
“干嘛?”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看来是睡了一觉。
芝芝本来想问“你考得怎么样”,现在看来答案不言而喻,话到嘴边就改成了简简单单地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