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
但凡能狠心一些。
但凡能没心没肺一些。
她又怎么会活得那么卑微?
离首演还有十天时,梁挽终于鼓起勇气和巴兰钦请了假,对方有感于她这阵子的自发练舞,没多刁难,允了三天的假,她如释重负,打完工后照常去了心理研究院。
这阵子陆少爷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大多在昏睡,徐程嶙说这是好的现象,深度催眠见效,他会在不断的心理暗示里完成自我救赎。梁挽听不太懂,但对于徐博士的业务能力,她深信不疑,所以也没担心过什么。
只是这一天,当她想偷偷和男朋友短暂告个别,推开门,发现陆衍居然破天荒醒着。
他眉眼秀雅,穿着纯白的病号服,乌发长眉,坐在床头对她笑了笑。
梁挽觉得今晚的这个男人,仿佛拥有了某种洞悉人心的超能力,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很乖巧地趴在他膝盖上,头仰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你没睡呀?”
陆衍不答,长指抚着她的长发,良久,慢悠悠地开口:“打算明天回临城?”
“!!!”梁挽哽了一下:“你怎么……”
“你要问我怎么知道?”陆衍慢条斯理地拉长音,指尖划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