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都没感觉了。”梁挽睁开眸,眼底全是挣扎和不甘,她吸吸鼻子,哽咽道:“其实我真的很恨她,恨她明明不爱我却又生我下来,恨她从头到尾只把我当炫耀的工具。”
窗外月光如瀑,穿过百叶窗,房里只有角落处的夜灯幽幽散着些许黄光。
这是一个适合倾诉的夜晚。
他安静地听着,微凉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发顶,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本来不相往来挺好的,我最近都很少想起她。”梁挽眨了下眼,神情带上些许茫然,低声喃喃:“我都快遗忘了,为什么又给我打电话。”
陆衍抿了下唇,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心里推演得七七八八。能让素来要强的人失态,除了她那位强势又控制欲爆棚的母亲,不做第二人设想。
“你妈和你说什么了?”他皱了下眉,将她颊边的乱发勾到耳后去,顿了顿又道:“要是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
梁挽摇头:“不是,是我继父,他说我母亲病了,却不肯配合治疗,要我回国一趟。”
当时池明朗在电话里的语气是那么无可奈何,显然是拿戈婉茹没有办法,到底是什么样严重的病情,能让他病急乱投医找到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