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忽然发现自己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为家族而活,为丈夫而活,为利益而活,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世上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她还能为什么而活?
夜的阴云之下,终于飘起了雪。
“弟妹。”是谢随在平静地唤她。
她惘然地抬起头,夜色遥深,墓道幽冥,男子灰衣白袍,隽秀的眉目与谢陌极相似,但是谁也不会将他们两人认错的。
这只是她第二次见到谢随而已。第一次是在少林寺,谢陌让她指控秦念为杀母凶手,那时候她根本都没来得及看清谢随的表情。
而这一次,她终于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这个原本应成为她的丈夫的人,可现在,却是以一副悲天悯人的神容,平静地凝望着她,唤她“弟妹”。
自己一直以来在脑海中想象了千万遍的那个影像,和眼前的男人重叠在一起,却又好像有着难以弥合的不相容之处。
就像一场大梦醒来,发现面前的现实虽然和梦境有万分相似,却到底还是不能俱存。
她终于从一场大梦醒来。
“弟妹,”谢随道,“带云子回去吧。”
说着,他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