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柳绵绵的目光似乎感应到什么,稍稍抬起。
便看见谢随就站在门外。
楼道上昏黄的灯光照映着谢随的灰衣, 和他那双沉默的眼眸。
他没有帮秦念,也没有帮自己, 他只是站在门外旁观着一切——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
片刻之前, 他们四人还曾笑谑不禁, 把酒言欢;片刻之后, 他们已经拔刀相向。
柳绵绵怆然一笑,“秦念,摩诃殿已经容不下他,因为他当初没能杀我……而睿王让他来杀我,这件事情,你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吧?秦念,他虽然是个满手鲜血的杀手,但你背后的东西,也未必不比他多、不比他黑暗。”
秦念怒声:“你——你强词夺理!”
她虽然愤怒,虽然苦痛,但她的弯刀,却始终没有举起。
柳绵绵仍是笑,那笑容却很虚弱。
但也可能是方才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她的脸上浮起微红,从萧予之的方向看去,竟如是在情人面前的羞涩一般。
“你不必管我。”他哑声道,“我是摩诃殿的杀手。”
柳绵绵恻然笑道:“但你现在已不是了。”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