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她已然觉得自己心中那无数个疑问都已失却了意义。
谢随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臂用力地抱紧了她,而另一只手中的长刀正沿着悬崖的峭壁,一路狠狠地刮了下来,金铁与岩石交击迸发出无数火花,乍看之下,便仿佛是剖鱼一样剖开了那惨白的崖壁,露出了狰狞的腹中血口。
刀刮悬崖减缓了两人下坠的速度,直到最后卡在一棵大树的树顶上。
谢随的右手终于也脱了力,连刀也握不紧,而掉落了下去。
听见那长刀掉在草地上的声音,他微微地一笑:“此处不算高,我们可以慢慢地爬下去了。”
他的手犹在秦念腰间抱紧了她,她稍稍地挣了挣,他的笑容立刻绷紧了:“别动。”
秦念抿住了唇。
她看向周围——
这大约是两山之间的深谷底了,丛生的草木已都随着秋意而凋零,不远处便能望见一道溪流弯曲盘旋着呜咽而过,水中嶙峋的石块在残阳的映照下显现出血一样的红色。
而她与谢随的身下就是一棵黄叶满头的老树,迎着秋风展开干枯的枝桠,正将谢随给稳稳地托住。
而谢随,又将秦念给稳稳地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