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梗着脖子要跳楼。
李文瀚不能见死不救,他想到自己借出去的三百二十万,只觉身上责任深重。
大冬天,穿个拖鞋出门,趴在桥墩子下面大喊《道德经》,情真意切,感天动地,只可惜他长得实在太黑,看上去有如杜马千那位前妻高大的美国姘头。
于是,杜先生被人生拉硬拽地扛回了家,睁眼看见李文瀚又开始面红耳赤,砸了他前妻留下的几瓶香水尤不解气,醉意酩酊之际,拍案而起,对着李文瀚的老脸捋袖揎拳,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李文瀚皮糙肉厚,念他初遭老婆抛弃,伤心惨目,不忍计较;想到那借出去的三百二十万鲜红大钞,更是亦步亦趋地应着,开始装起那头上带毛的龟。
他平日里怕老婆,攒下些许私房钱实在不算容易。
好在下半夜,杜马千终是得到一丝感化,两腿一蹬歪倒在沙发上,他看着灯光刺眼的头顶,气势颓废,声音也开始示弱,他问:“美国有什么好,柳芸一心想过去,陆行州高中毕业也去了,我爹说老祖宗的地方没有哪里比得上,每个人都过得那样好,怎么他们一个个却都想着要出去?”
李文瀚那时看着他面露不忍,他没法在这样的时候回答他这个问题,想了想,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