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用的拖鞋,小心翼翼,只是陆行州四十八码的脚,难免还是露出可一整个脚后跟在外头。
于是她轻声道歉,说话间连耳朵根也红了起来:“对不起,家里来的人少,只有这么大的鞋子。”
陆行州挥手表示不用在意,房子里的木地板其实几年前才翻新过,踩着并不凉,而且家里提前开了暖气。
房子倒是和十几年前一个样,摆放的书籍很多,显得有些杂乱,进门转个面就是厨房,窗户打开,能看见对面人家挂在晾衣线上的内衣、短裤、小肚兜。
李文瀚早些时候喜欢翘着二郎腿向陆行州抱怨,他说:“我这个二爷爷,平日里的工资都捐去给了山区的孩子,自己却不知搬个好些的屋子,他那个破地方八面透风,只有到夏天还算有点乐趣,大半夜的,兴许能见到几个对门儿不穿衣服的姑娘。”
陆行州那时看向他目光有些复杂,因为他想到李校长对门住的是法学院的廖教授,他的两个女儿身材孔武有力,浓眉厚唇,年过四十依然是处女。
可是如今,廖教授也搬走了。
陆行州将带来的补品放在墙边,手里拿着的,是上星期托人从香港拍卖回来的老瓷杯。
李校长半生好茶,拄着杖出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