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亲父,你真能大义灭亲?不是勉强?”
项信先抬起头,眼睛中布满腥红的血丝,说:“‘理不护亲,法不阿贵,亲疏贵贱,一视同仁。’,臣乃大理寺寺丞,以法断之,岂能眼见父亲执迷不悟,还不加劝阻。望陛下,成全臣的孝勇之心。只一言,家中弟妹年纪尚幼全不知情,望陛下念及项氏往日情分,与臣的及时悔过之心,能法外开恩,留他们一命。”
唐平章忙上前拉起项信先,神色动容道:“正待此言!卿尽放心,朕断不会迁怒他人!”
项信先鼻翼翕动:“谢陛下大恩。”
唐平章拍着他的肩膀:“项寺丞,你不愧是朕最为器重,也最为信任的臣子。你能深明大义,朕深感欣慰。”
唐平章得了满意的答复,心中大喜,与几人通过心意之后,匆匆就要离开。
邱季深送他出门。唐平章一脚迈上马车,突然停在半道,回过头问了一句:“五郎,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邱季深不语。
“我也觉得你变了。”唐平章低头一笑,说:“你是不得不。我也是不得不。如今我能理解你当初的些许感受,想来你只会越发讨厌我吧?”
邱季深躬身道:“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