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大爷爱喝酒,爱吃肉,爱谈佛经。
更爱的,是做善事,并且是丝毫不心疼,就跟散的银子不是自己家里的一样。
“您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了吧?”
“只要是您跟我说,我要是能帮得上的,是我的福气呢。”
四爷瞧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傻人有傻福,拿着酒杯端到嘴边,到底是没说,这事儿,没法说。
闷着头喝酒,牛栏山的酒烈的很。
郎大爷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只陪着他喝酒,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去追问了。
四爷后来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喝的摇摇晃晃的起来,“让您看笑话了,衣服等着洗好了给您送过来,您别嫌弃。我还有事儿,多谢您收留我,告辞了。”
就是这样妥帖的一个人,无论是多大的悲痛,都是带着礼儿的人。
郎大爷摆摆手,“只管拿去穿去,我们还分什么彼此呢,能穿我的衣服,是瞧得起我。”
如此爽利的话儿,如此心地开阔的人,四爷眼眶发热,走在街头上,太阳又出来了,雨后的那一点儿寒凉都没有了。
他摸了摸脑袋,觉得大老爷们一个项上人头,不是当摆设的,到了大姐的大杂院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