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印象里里面有成堆的账册和一群焦头烂额的账房,每个账房眼下都挂着乌青,活像是地府爬上来的恶鬼。
他看见殷花月若无其事地跨进去,眉间皱成了一团。
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地方搅合什么?
摸去后院窗边,李景允侧头往里看。
还是那群眼下乌青的恶鬼,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怀里都抱着厚厚的册子。可是现在,这群人竟然都围在一张桌子旁边,姿态恭敬地候着。
花月坐在那张桌子后头,手里捏了朱砂笔,飞快地往册子上圈着什么,一本圈完,有人哀嚎一声,又十分感激地冲她行礼,抱起册子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余下的人如潮水一般围上来,纷纷把册子往桌上递。
李景允看得都觉得窒息,修改账目吗?那么多本,要改到什么时候去?
桌边那人神情很是专注,与在他面前的温柔低眉不同,对着旁人,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下笔干净利落,身上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任是资历再老的账房,也只能恭恭敬敬唤她一声“殷掌事”。
没由来地觉得有点高兴,李景允抱着胳膊继续看。
前些日子上山春猎,她似乎堆积了不少账目没清,就算已经做得极快,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