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是要遭报应的。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李景允把玩着腰间挂饰,余光漫不经心地瞥向旁边这人。
殷花月侧身对着他,嘴角刻板地扬着,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清清冷冷,像霜降时节清晨的起的雾。
奴才下人身上,多的是卑微怯弱,战战兢兢,可她不同,她的卑躬屈膝十分虚伪,就如同她现在挂着的假笑,怎么看怎么让人不顺眼。
她不再开口,他亦懒得说话,马车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
城门附近惯是热闹,可往韩府的方向走,越走人越少。车轮滚过青石桥,桥口骤然出现一辆马车。
车檐上挂着韩府的风灯,可马不见了影子,也没瞧见车夫,只剩车厢向前倾斜着搁置在桥边。
暗道一声糟,花月叫停了车,连忙跑过去看。
车轮上有刀剑划痕,风灯破了一个,显然是经历过打斗,车厢里没人,倒是散落了不少杂物,发簪上的珠子、皱成一团的手帕、还有一簇黑棕色的绒毛。
捏起那古怪的绒毛,花月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得身后的孽障催促。
“看完了没?”李景允坐在车辕上打了个呵欠,“滚回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