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的虚伪假笑不同,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殷花月眼里有光,像晴日下潋滟的湖心,波光流转,愉悦欢喜。她脸上嫣红,耳根也微微泛赤,若除去这一身老土掌事灰鼠袍不瞧,顾盼之间,便是个桃花相映处的怀春少女。
李景允一怔,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真有这么好看?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眼下殷花月骤然对他露出这种神情,李景允觉得浑身不自在,别开头冷声道:“手脚麻利些。”
“是。”
替他绾好发髻,花月看了看铜镜。
镜子里的人剑眉星目,当真是一副好皮囊,这模样往那儿一摆,任他有多目中无人,韩小姐想必也能容忍。
“这又是什么东西?”李景允嫌弃地抓住她的手腕,“爷是要去上香还是游街示众?”
花月拿着一块鸳鸯佩,笑道:“这是夫人挑的挂饰,昨儿宝来阁送来了二十几样,夫人独看好这一式,说精巧,也稀罕。”
李景允不能理解一对禽鸟到底有什么稀罕的。
“不戴。”
“公子,今日去见韩小姐,这东西是要送出去的,您戴着过去再取下,也显得诚意些。”
额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