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年颤抖着手指,点燃了一支烟。
所有人都站在他对立面的时候,他没觉得委屈。
他少了一条腿,没了工作,没了名声,他觉得自己被所有人踩到泥里,来回滚动了一圈一身泥臭。
那时候的他,只想把真正恶臭的人揪出来,只想告诉世人,他是被背锅的,暴戾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那身泥臭甩得到处都是。
世界都是脏的,他又何必独醒。
他从来没觉得委屈,这或许就是命,所以他认命。
但是现在,陆博远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跟他道歉,他哭着让他查下去,不管查下去会发生什么,都希望他可以查下去。
他,突然就委屈了。
他委屈的眼眶都发涩。
为什么是他?
他本来只是个每周期盼着豆腐包子,难得的节假日没什么社交只会骑着自行车四处找吃的的年轻人。
他原来笃信着自己是个天才,自己的天赋和能力,一定能为人类医药史做出贡献。
为什么会是他?
靠在这个有些破旧的宠物医院门口的围墙上,右腿无知无觉,左腿酸胀疼痛,他甚至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