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佛。
言晏简单地拍了点水乳,轻手轻脚地旋门锁走了出来,她脚上没穿鞋,远远看一眼床上的人,单腿屈膝地平躺着,被子拽了一角敷衍地盖着半身,像是不喜室内的光,一只手拳着搁在眉心上。
言晏出个一两天的短差回来都累得不行,更遑论他这一动身就是十来天不归的行程,他先前说累自然也是真心的牢骚话,言晏心里双手合十,睡吧,睡吧。
她蹑手蹑脚正准备往外间去,不期然,床上的人,哑哑出声,“洗完了?”
言晏惊得一颗心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尴尬得很。
周是安总是有那种本事,一瞬不瞬地瞧对方,偏偏叫人挑不出他唐突的不是。大概他那张脸太唬人了吧,浴在通透的光里,他挪挪身,靠在床头上,洗过的短发,没了贯日里的精英人的派头,甚至不服帖的毛毛躁躁。
男人是不是天生比女人少了几分羞耻心,为什么他朝言晏裸着上身,他竟无半点不适意。
言晏瞥几眼某人的胸膛,脖子更是又僵了几分。
怎一个尬字了得。
二人就这么干望着,周某人始终没再不出声,倒是言晏清清嗓子,“那个……,你困的话,就先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