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曾经很羡慕蒋文煜,……,他爸爸真得脾气好好,无论妻子多少牢骚他都闷闷受着,做得一手好菜,小时候冰天腊月地跑到蒋家,蒋伯干活回来都会投一块热毛巾擦把脸,他老是要给我们俩也擦一擦,每回都把我擦得火辣辣地疼。后来再大些,他就老是开我和蒋文煜的玩笑,我有段时间都躲着他走,……,从他检查出病来,我就很少见他笑了,……”
“这十来年,其实蒋文煜的妈妈熬得很苦,我时常听我外婆说,老蒋走了,其实香儿是轻松的……”
“我听这话,心里是寒的,可又是事实,长年累月的病着,再多的夫妻情分也都日子磨平了。虽说轻松是种解脱,可是对未亡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辜负……”
“其实我恨了我父母很多年,可是一想到如果父亲真得和我妈绑着过日子到现在,恐怕也什么书生意气都磨没了,你不知道我妈那人心气有多高……”
“怎么不知道,看你就知道了!”周是安成心逗她。
言晏缩在渐渐变凉的水里,苦笑着摇摇头,又黯下神色。
其实无病无灾,无怨无悔,钱财不短,举案齐眉到白头,真得要花光所有的运气。
周是安点一支烟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