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堂屋里方桌边上一个陌生男人,金属边框的眼镜、衣冠楚楚之样,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右手边的小舅作陪着。
言晏当即明白了那主位上的男人是何来路,正巧谢冰慧端一锅上海青烩河蚌上桌,“愣着干什么,洗手吃饭啊,……这是莫叔叔。”
主位上的一个男人正要起身来与言晏正式打招呼,她瞧也不瞧那男人,只偏头问母亲,“男朋友?”
谢家的两栋小楼,后面一栋当初是外公留给小舅成家用的,只是舅妈住不惯这街里街坊的吵嚷圈子,成婚没一年,夫妻俩就贷款买了套公寓,后面也就空着。前面这栋,里里外外都是陈旧的,堂屋里的主灯也就是根电线垂下来,白炽灯亮久了,灯管上满是烟尘,偶尔还有些小蛾虫恋光上的亮与热,在灯下扑腾。
饭桌上的热气也往灯上去,言晏明明饿得很,偏就不想往那一团和气处钻。
舅妈瞧气氛不对,领着嘉嘉去房里吃了。
谢冰慧不答言晏的问话,算是默认,而主位上那姓莫的男人不尴不尬地站着,谢冰慧拉他坐下来,“吃饭。”
言晏从一进堂屋就掉了脸子,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她默声往外婆房里去时,身后听见谢冰慧故拿腔调的声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