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唱片机,唤服务生过来问能不能使得,服务生问,先生想听什么曲?
听什么倒是没主意,只是觉得这夜漫漫,长得很呢!
周是安母亲是昆曲爱好者,他耳濡目染也听得不少,眼下信手翻了几张唱片,问得房内几个男人的意见,听几句提提神如何?
孙经理打趣,周总到底是个风流公子,听曲儿提神。换他,不睡着就不错了。
周是安且笑,手上放好一张唱片,唱臂一落针,悱恻缠绵的行腔如光烛映室般地流转起来,一字一腔百转千回,泣诉得很,他回头应孙经理的话,“睡着正好,也该我们胡两把了。”
暖室里几个男人笑成一条声。
……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周是安头一回细听唱词,女音的一处“不飞悬”的“不”字,念唱地,像是在心弦上不期然一拨,利落稳准,又不衔泥带水。
“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
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一曲唱罢,周是安抬腕看表,才夜里两点不到,他难不成就这么再干坐几个小时?
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