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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起刚升入大学去报道那天,他是如何被杨弯当做高年级求助,而他又是如何冷酷拒绝她的那一幕,江敬言就烦不胜烦地按了按额角。
那个时候的他们,即便算不上是敌人,也绝对称不上是朋友。
那时他在她心目中,恐怕就是个四六不懂、令人讨厌的混蛋。
而正相反的是,顾淮在那时的她心目中,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好像不管是哪种情况,无论是她真的失忆了,还是假装失忆了,对他来说都称不上乐观。
如果是前者,那他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对他完全陌生,没有任何爱意的妻子。
如果是后者,如果她只是为了逃避矛盾才装作失忆,那不管是对他们的感情还是婚姻来说,都太悲哀,太具有讽刺性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站在了如此被动的局面上,这算什么?
江敬言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躺到了床上。
他很长时间都没能睡着。
一个是因为心神不宁,另外一个是因为……隔壁的杨弯一直在折腾,时不时就发出点扰人的声音。
江敬言忍无可忍地开了灯,他蹙眉盯着床头的时钟,很好,夜里三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