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抖,险些把笔戳到祁瑞的鼻孔里。
傅予湛不知何时进来,正站在桌案边,垂眸看两人的字。
还甚是嫌弃地蹙了下眉:“陛下的字,长进甚微。”
祁欢宽袖盖住纸面,讪笑:“说的是说的是,上不得台面。”
好在傅予湛看起来不像要跟她算账的样子,回头招呼常安,又一壶黑乎乎的汤药送上来。
祁欢苦大仇深地看了两眼,道:“你不如直接毒死我算了。”
傅予湛恍若未闻。
实际上,自上回两人达成共识,他已经打定主意将“野心勃勃大佞臣”的角色进行到底,言辞间不客气得很。
一回两回,祁欢也忘了这是做戏,对他的怨气与日俱增。
此时,他便是神色疏淡地拿着药壶柄,分倒作两碗,将其中之一递与她。
祁欢叹一口气,壮士断腕般深沉地接过,目光幽邃地望着碗底。
老子堂堂皇帝,居然要跟三岁孩童一般被人盯着吃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老子今年秋闱定然要选贤举能扶植亲信,将这个大奸臣斩于马下!
手中这碗不是药,是屈辱,是仇恨,是她愤怒的火苗!
这